西雁传媒报会宁第一号222年第76期
别急,慢慢来,我才二十八岁
本文作者:向日葵,女,1993年生,甘肃会宁人,硕士研究生,2015年开始尝试投稿,2022年正式投身写作,现供职于会宁教育系统,是一枚爱党爱国、爱自己爱生活的社会主义好教师。格言:越努力越幸运,奋斗是一件容易上瘾的事。
第二章 初中
1、第一次进乡
2、连绵不断的秋雨
3、学校住宿生
4、班主任
5、第一次榜上有名
6、母亲的赶集
7、语文老师
8、英语老师
9、新宿舍与新灶
10、虱子
11、好朋友们
12、中考
1、第一次进乡
在上初中之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小学三到六年级的村里。再远就是随母亲步行一个多小时去母亲的娘家,不过也是同一个村,只不过是不同社区罢了。最远的就是步行五六个小时和父亲弟弟一起去了一趟三姑小姑家,三姑小姑家在另一个乡里的一个村,反正得翻过几座山趟过几条河才能到。
第一次正式进乡就是小学升初中的考试。具体记不清什么心情了,反正街道挺大,街道里摆满了各种东西,卖衣服的,三轮车上卖水果蔬菜的。有文具店,小卖部,粮食收购站,垃圾回收……人山人海,好一个热闹。
第一次进乡,或许是冲考试来的。所以对周围的事物也没有太多关注,但人多确实是事实。进到考试的学校,也是初中三年的学校。第一眼看到的是有一栋三层楼的教学楼,还有一栋五层楼的教学楼。第一次见到电视里出现的楼房,对新的学校也是感到非常的满意。两栋教学楼是整个乡为数不多的楼房。在这有楼房的学校上学别提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一件事了。
在无意识中就考完了小学升初中的考试。总分300分,语文数学各100分,思想品德、社会、自然三门总分100。我考了232分。这个分数是中等偏上,为什么呢?初一的班是按照分数分的,学生的学号也是按照分数分的。我在1班并且是2号。后来知道我的名字在3班也有,所以班主任问我要去3班还是留在1班。在3班的号数应该是正确分数排名的,在1班我的分数,我的号数排名则有点问题。
后面我的号数变成了四号又变成了二号。反正号数在前肯定是好事,无形中会给人激励的动力。同桌小学升初中的成绩是329分,是九号。我大概推算了一下,我约莫就是十几号,到不了二十号。当时班里是78个学生。
为什么选择1班呢?首先是因为通知书上写的就是1班。其次,好朋友乐乐也在1班。再次,班主任是村里一位堂嫂的亲哥哥,脸上和堂嫂长得一模一样,心里就有了莫名的亲切感。最后,对数字1是莫名的崇拜,学习第一的一怎么不会让人心动呢?于是三年初中就定格在了1班。姐姐就定格在了3班。
开学前两周母亲便给我和姐姐在学校上面租了房。房子是这家人新盖的,红砖瓦房,房子前面还用白的透明的地板砖装饰着。特别的干净,一个铺了地板砖的铁大门,里面有一个上房,上房左边一排红砖瓦房,上方右边也连着一间拐角套房。整个四合院的部署都是特别好的。干净整洁透亮,大门外面是一两亩平地。刚入学的秋天,这两亩地里硕果累累,有辣椒茄子西红柿西瓜葱等多种蔬菜水果。一种很美好很和谐的生活气息。房主家往学校走时有一个陡坡,陡坡上面,左面是新盖的红砖男厕所,右面是红砖女厕所。厕所很干净,也很让人满意。
一个人一学期包括水费电费,共计住宿费70元。虽然现在听着70元还不够外面一顿饭钱,但在15年前还是特别值钱的。还有一个方面,房主两口子特别善良,特别友好,新房子收费也低。有的一学期是80,还有的是90。70算便宜的了,还在学校上面,离学校最近。其他80、90的在乡街道另一边,离学校很远了。
姐姐和我租的一间房子里大概有九个人。每个人一个箱子,一个煤油炉子,箱子上面放一个案板,一把铁刀。箱子里放着碗筷、食用油、调料等做饭用的物品。大部分箱子里还有土豆,从家里背来的锅盔馍馍、面等。每一个人还有一个电壶(暖壶),用它来装开水,学生们在学校喝的就是电壶里的水。姐姐和我共用一个煤油炉子,共用一个箱子一个电壶。这在小房子多人的情况下给大家是节省了很多空间。
欧特克房子里有九张单人床,床下面就放着箱子,煤油炉子等。每当早上晚上做饭时,房子里就连身也转不过来了。每周周三中午之前每顿饭都是
洋芋疙瘩。洋芋疙瘩是这样做的,刮一个或半个土豆,等锅里的凉水开后放进刮过皮,洗后切成条或块状的土豆,水没开也可以放进去。等土豆熟的差不多时就放进从家里背来的手擀面条。每周天早上母亲会擀面条两大案板,切好晾好手擀面装进手提袋,让我们带到住宿的地方下周吃的。然后面熟后放进动物和植物炼好的混合油,再放进盐和调料。就可以舀进碗里吃了。
有的同学做饭很有讲究的,是这样做的。先有食用油炒土豆条或者土豆块。在爆炒的同时放进盐和调料,再加入凉水。等水开后下入面条。听说这样做出的洋芋疙瘩比前一种好吃,但是这一种相比费时间。为了节约时间,大部分都会选择第一种做饭。
匆匆忙忙吃完洋芋疙瘩,三两下刷完锅就到教室学习了。每个人的脚步都是很齐的,不一样的锅却吃着统一的饭,每个人没有其他的菜或饭,普遍性的做洋芋疙瘩。要说不一样的话,那就是里面的食用油的多少了,有的放的多有的放的少。放的多的说油多了耐饿,
放的少的说家里油本来不多,少放点就可以为家里人存一点。还有一个不同点是,有的人本来可以吃两碗,可是每顿饭要压缩成一碗半或者一碗,为什么呢,原因和前面一样,为家里人节约一口粮。
每周星期三晚上就换了饭,中午时大部分学生都会端半盆面,白面上面会用一张纸盖住,端着这白面到校门口的商店里压面。压面的话一斤2毛,根据斤数确定压面的价格。我和姐姐一般一次性压面是3到5毛。压一次面就可以吃到周五晚上了 。
换的饭的名称依旧是洋芋疙瘩,做法和前面的仍然相同。只不过大型压面机压的面有味道,没有自己母亲的手擀面好吃。再就没啥区别了。
每天早上吃的是周末从家里背回来的白面锅盔。母亲会把锅盔烤得干干的,也烙得厚厚的,在面里多放一些猪油。这样做的原因之一是不容易坏,从周一一直可以吃到周六。另一方面是面里面多放些猪油,好吃且营养价值高。大部分学生早上吃的都是这种锅盔,很少有馒头花卷,因为蒸的馒头花卷容易坏。要说区别,也是锅盔里面猪油的多少了,有的家庭一年喂一头肥猪,有猪油的话就在面里多揉些猪油。有的家庭人口多,过年猪又小的话,锅盔里面的猪油想多也多不了。
还有的学生早上不吃,问为啥早上不吃东西。他的回答是早上没有吃东西的习惯,其实不是,是他家里穷。吃的少,他在为家里人存着,或者不想存但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口粮让他早上有馍馍吃。
初一的一日三餐就是这样的,庆幸我是一日三餐都有的吃的一个人。至于喝什么呢,喝的就是电壶里的热水,一般情况下,不是特别渴的话,不会多喝水。因为开水是煤油烧的,煤油很贵,舍不得多用。就连平时的午餐晚餐也不敢多煮一会,就担心这煤油蹭蹭的用完。初一的自己也没有喝水意识,所有的水分几乎都是这洋芋疙瘩里面的汤。也记不起自己初一什么时候还挨过渴。
我们住的房子里有一个学生,她平时不说一句闲话,就连煮饭时也在看着书。可是每天睡觉之前她都会用煤油炉子烧一壶开水。她是整个房子里最舍得用煤油的一个人,别人都是不舍得用的。姐姐和我和她都是初一,初一学生不舍得用还能理解。可房子里还有有经验的初二初三学生,她们也是舍不得多用一点煤油,从来不用煤油烧热水。
母亲知道我们舍不得烧水后,就找了她的二姐夫,我和姐姐的二姨夫帮我们烧水。二姨夫当时在乡里唯一一所学校教书。二姨夫的办公室每天架着火炉,不烧热水时也在用煤炭。虽然有点远,但是为了节约煤油,隔一天中午我都会去小学提热水,姐姐就做饭……
2、连绵不断的秋雨
上了初一后,一连好几周的周一周二都是连绵不断的秋雨。从学校出来有一个小商店,小商店是学校一名老师的媳妇开的。小商店上去就是斜上坡。每次下雨时,被走过的土路坑坑洼洼,雨滴打在身上,虽然一步一个脚印,但脚上总是占满了泥土。走过下一步时,脚底的泥土会摆到裤裙上。再往上走,一条平路,平路相对好走,快到住宿的地方有一个坡,这坡上去容易。回学校时,就不容易了,一不小心就会来个底朝天。
每次回住宿做饭,吃饭,再回学校时,如果遇到下雨天。心情就会非常的不好。更多的是伤心难过。在路上,总是会偷偷的抹泪,装作雨水滴在了脸蛋,自己在揩脸上的雨水。下雨天真的是荒凉,想不通,来这人不熟地不熟,远离父母的地方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读书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也非得这样不成。
开学前几周,有时周天也下雨。冒着雨天,步行三个小时才到学校。关键到了乡上,三轮车碾过的土路,雨水堆积的坑坑洼洼。遇到赶集日,还有羊粪。整条道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安安稳稳的放下一只脚。心中充满了无处安放的的凄凉与落寞。
星期一二更是凄凉与落寞的两天,想妈妈,想念家乡的一草一木,想念到时不时哽咽,时不时偷着流泪。不敢放肆的流露自己的情感。后面连着房主上房左边的那个房子,里面有两三个学生不住了,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我和姐姐搬到这边了,这边就成7个了,我们之前住的那间房子也是七个人了。这样两面也都会轻松一些。
新宿舍里面有一个姑娘,高高瘦瘦的个子,长得很漂亮。我在1班,她在4班。她骑着自行车上学,很酷。我初中时还不会骑自行车,直到大三上学期,为了方便去家校学驾照才学会了自行车。虽然会骑了,但是水平还是很有限。她表面看起来很乐观很活泼,做饭速度快,吃饭时不像其他学生那么赶时间,她多时会慢慢的品尝她做的饭,可是内心细腻。经常在宿舍因为想念妈妈而流泪,比我大胆多了。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初一还没有结束,她最后因为想念妈妈想念家乡而辍学了,从此结束了她的求学生涯,以后的我也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她吃饭时并非是品尝而是在思考在思念在想念。那时的她不仅想妈妈不仅思念家乡而且那时的她情窦初开。她喜欢上了她们班的一个男生,她对我们说,那个男生高高瘦瘦的,是她见过的最帅的一个男生。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生是我们村的,还是我六年级的同桌。我的同桌确实很帅,个子高,人不胖不瘦。但是他还没有情窦初开,那时的他觉得被人追被女生喜欢是一种侮辱。
初中的时候,老师对学生的情窦初开教育很不到位,不是镇压就是侮辱性的语言。觉得在这个年纪,不该有喜欢或者有爱的思想。如果有,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其实,它是一种很正常很神圣的情感。需要家长和老师正常且正确的引导。
她对他表了白,写了好几份情书。前面几次他没反应,后面一次他把她叫到厕所后面并且踢了一脚。这是他后面对我们说的,说的脸上毫无表情,因为他觉得她骚扰了他,严重的影响了他的学习和情感。
怎么说呢,初一的年级。如果家长和老师不好好引导,这样的想法都是非常正常的。骚扰与被骚扰,打扰与被打扰的关系一直存在。在大学生里,有人追被人喜欢或许是一种荣耀,但有时被多人喜欢也会变成一种危险。
恋爱与爱情都是有一种潜在的看得着看不见的风险在里面的。且行且珍重,不要冲昏了头脑,保护好自己才是爱情的至上境界,尤其对女生来说。爱错了不仅伤感情费时间,有的傻姑娘还会伤身体。
大部分人都在赞美初恋,初恋真的那么美好吗?我觉得因人而异吧!你看这个姑娘吧,漂亮,单纯。在初一多么美好的年纪,思念家乡,想念母亲的同时情窦初开,如果初恋美好的话,肯定会给她动力,而不是辍学。几方面的压力最终使她与学习这条路诀了别。现在想想,很可惜,但是说不定也会有一条更好的路为她敞开。
人生的路很多,关键得看自己如何行走。走的路多了,就构成了人生。选择自己喜欢的适合的,才是属于最好的。
大部分人选择了坚持,我就是这千千万万个人里面坚持的一个。连绵不断的秋雨带给我无尽的凄凉荒凉,但坚持下来就没有那么难熬了。现在的我喜欢每一个雨天,喜欢每一个春风夏雨秋夜冬雪,对所有大自然的馈赠都充满了无限的感恩与惬意的知足。
3、学校住宿生
相比住在学校的同学们,那我们在外面租房子的就幸运多了,也幸福多了。住在学校的同学们被我们叫住宿生,她们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挤的密密麻麻的。一间房子里住着三十多个同学。每个人一个箱子一个煤油炉子。可想而知,在学校里面的条件是多么的艰苦。
住宿生一日三餐和我们外面住宿的吃的差不多。早餐是从家里背来的锅盔馍馍,中午和晚上也是洋芋疙瘩。但是她们人多,加上煤油炉子的味道,房子里就都是煤油的味道,不仅房子,连做出来的洋芋疙瘩和放在宿舍的锅盔馍馍也是一股煤油味。我自己也用煤油炉子做饭,但我们的味道没有那么强烈,她们的真的是刺鼻刺眼。
有一次我从操场上来 ,顺道看了看她们的宿舍。一看她们的宿舍,我对自己的宿舍就感到非常知足了,对母亲给我们在外面租房的细心考虑而感动而骄傲。
班里有一个学习特别认真,对人也特别好的女生也住宿。她也是我在初中的朋友之一。记得她背书时这样的,屁股下放几本书,两条腿一交,然后脸朝墙。一心一意,连周围的人走过也不看,更别说知道了。在她的影响下,我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们也学她,坐在地上面朝墙背书以减少不必要的干扰因素。现在这位好朋友研究生毕了业,并且是兰州某一所本科大学的老师。
整个初一宿舍住宿都是这样的,煤油炉子,煤油味的锅盔馍馍和煤油味的洋芋疙瘩,还有挤的连身翻不过来的床铺。里面却住着无比欢乐无比上进和谐的同学们。关键有一点我要说明的是那时的我们对生活却很满足,并不觉得那时的饭难吃,和那时的生活艰苦。如果让我现在吃煤油炉子做的洋芋疙瘩,说实话我是吃不下去了,但是当时觉得还很好吃。
生活是进步的,现在的我对现在的生活真的是感到非常知足,我也感到非常的幸福与充实。不过一切的感觉与感情都是通过坚持奋斗得来的,所以充实,所以幸福。
初二的住宿就好多了。学校盖了一栋宿舍楼,外面的学生可以住进来了。里面的学生也可以搬进新的宿舍楼了。更好的是学校有了食堂,我们再也不用煤油炉子做洋芋疙瘩了。食堂里的饭要么是土豆西红柿面,要么是米饭洋芋菜。一碗饭2.5。姐姐和我住在了我们班的宿舍,我们也一起吃饭。打来的饭姐姐总是给我多拨些她的饭,生怕我吃不饱,但她觉得她吃不饱饿一点也没事。在外面租房做饭时也是这样,在学校食堂打饭吃也是这样。每每想起这,我觉得现在的我更要对姐姐好一些。初中那么艰苦,她都要给我拨她碗里的饭。这种亲缘姐妹情是怎么也不能忘记的。
初二虽然有了新宿舍,但是男生依旧在充满煤油味的老宿舍住着。因为只建造了一栋宿舍楼。宿舍楼有教师宿舍和女生宿舍,男生就只能羡慕了。他们虽然不再做饭了,但是在外面租房的男生大部分应学校要求都住了进来,男宿舍依旧是密密麻麻,挤得翻不了身。
姐姐和我初三时,弟弟就上初一了。初一的弟弟格外的懂事,在学校住宿。一个宿舍仍旧二三十人。煤油熏过的房子充满了黑色,房梁上时不时悬挂着黑色的灰尘。弟弟在又挤又黑的宿舍住着不仅毫无怨言,还是整个宿舍最早起床的。总结二十二年的读书经验,不管是宿舍起床最早的,还是早上到教室最早的。这两个最早的学生学习成绩是不会差的,不仅不会差,在班里肯定是名列前茅。弟弟在初中三年也毫无疑问是班里第一,第二都不属于他,因为每次考试都会稳拿第一。
弟弟在初中的第一次考试结束后,成绩还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告诉他的。在一次周末回到宿舍,宿舍有个同学的弟弟也是初一。他把他们初一年级每个班的第一第二第三都说了个遍,并且连全年级前十的名字都说了。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听,但说到全年级第四时,我的好朋友对我说,这个不是你弟弟吗?她一问我,我就专门问了问同学的弟弟。同学的弟弟说,对,就是他,班里第一全年级第四。弟弟到我们女生宿舍楼取东西时,朋友和我在一起。朋友立马告诉弟弟这个消息,弟弟听了之后,眼睛里透着一股光亮。很快他就花了2毛钱在学校的商店里给我们的娘打了这个电话,让在家一个人辛勤劳动的娘也高兴高兴。娘随之把这个消息也打电话告诉了我爹。让在外打工的爹更加有了生活的期盼。
记得有一次晚餐时间,我和好朋友去弟弟宿舍。弟弟正在吃馍馍加海带丝。弟弟看见我们,立马把海带丝躲在背后。生怕我问他怎么不吃饭而吃零食。一包海带丝5毛钱,一顿饭小碗2.5元,大碗3元。我想弟弟肯定是觉得馍馍加海带丝比较划算,一来麻辣味好吃,二来省钱。
姐姐和我初三时,已经住在了亮堂堂的新宿舍。虽然宿舍依旧是二三十个同学,但它是新的,光亮充足。弟弟在初一,住在又挤又黑的旧宿舍。一到冬天,早起没有生炉子的话,冻的连脸都没办法洗。所以姐姐就让弟弟每天早上到女生宿舍的楼道里来洗脸。姐姐早上会把热水壶,洗脸盆等拿到楼道。我们姐弟三个就在楼道一起洗漱。这样弟弟既不会受冷挨冻,也不会在早上有二三十人的宿舍挤着洗脸。我和姐姐虽不冷,但是宿舍的早上洗漱时间也是超级拥挤的,碰碰撞撞,有时连自己的鞋都找不到。在楼道里洗漱,更是方便了很多。
4、班主任
初中三年的我共有两个班主任。第一个班主任在初一第二学期期中考试后就不带我们了。班主任教我们历史,记得班主任上历史课时拿着一本比课本大的多且厚的多的书。班主任从来不按照课本的原句原话来讲课,上的什么,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总觉得班主任上的头头是道,他自己上课也上得津津有味,每次上课时自己都沉浸在课里面。这个班主任从内心里就感觉很亲切,为什么呢?因为他是我堂嫂子的哥哥,和我堂嫂子长得很像。在班主任身上,脸上就寄托了我的思乡之情。尤其是初一第一学期,第一次离开家乡,一周只回一次家的痛苦煎熬。看见和嫂子长得很像的班主任在我内心深处更是一种安慰。
这个班主任对学生也很温柔,不会对学生大吼大叫,乱发脾气,更不会对学生实行暴力。整体来说是一个情绪稳定的班主任,我在初一时班主任大概是40左右。40左右的年龄,也许是有了一定的人生经历才会有一定的淡定吧!当然这也不一定只与年龄有关,还与读了多少书,走了多少路有关,更与一个人骨头里的内在素质有关。
记得唯一一次班主任对我的处置就是手心里打了两戒尺。由于什么原因,反正我我是记不得了。但我知道班主任是为了我。内心也是虚心的接受,现在把它还当做是一次宝贵的人生回忆。
初一第二学期期中考试成绩还没公布,班主任就要调到县城去了。全班合伙给班主任买了礼物,感谢他大半年来的教育。可是几周后,班主任又调到我们学校了,可是不再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了,也不担任历史老师了。
第二个班主任是第一个班主任调走后接任我们班的。他在我们初一时是第一年上班,是一个年轻老师。充满活力,热心满满。第一个班主任带我们历史兼班主任时,他是我们全年级的信息技术老师。因为他的专业就是信息技术。他记忆力很强,教了我们一学期班的信息技术时,班里一部分学生都认识的差不多了。不仅是我们班,其他班的学生也是如此。首先会记住的是看起来让人讨厌的学生,也就是不听话的,调皮捣蛋的。或者衣服没穿好,或者发型有问题的学生。这类学生几乎在上课期间都会被他揍两圈。砰砰砰几下就是三两拳头。
初一第一学期过去了,第二学期期中考试过去了。到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时,他还没有记住我。非常幸运也非常高兴甚至感恩,自己不是表面看起来就是坏学生的那一类,我是普通中的平常学生,让我大半年有了安全之感。至少不会被他见了面就砰砰的三两拳。
第一次班主任记住我时,是因为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班主任很重视成绩,他把每一门成绩的前几名都记在了心上。站在讲台上,一一认识了各科前几名的学生。先是英语数学,这两门成绩优秀的班主任之前差不多就认识了,不是因为学生长相太坏或者漂亮,而是在接任我们班之前先前了解了一番。到语文时,班主任让我站起来认识一下。那次语文侥幸得了班级第一名,全年级第二。全年级第一是79分,我是77分。站了一下班主任就认识了我。其实我前两次考试语考研不是第一,恰好这次得了一次就被认识了。这次语文考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试题难的原因,反正全年级都考的一般。后面的经验告诉我,试题不管多难,只要付出努力,都会考好。看样子平时语文全班乃至全年级确实没怎么努力。接着思想品德也考了班级第一,90分。所以被班主任完完全全的认下来了。
这次期中考试班里78个学生,是14名。全年级多少我是忘了,反正初一一直是榜上有名。记得那次语文成绩很一般,班主任在我们跟前吐槽语文老师教得不好,说他要找找语文老师,问问她是怎么教语文的。语文老师长得很漂亮,一头直直的披发,在全校算得上最时髦的老师了。之前她教的是我们的美术,后面第一个班主任要调走时,她就接任了我们班的语文。其实整整带了才是两个周就考试了。记不得她教得好不好,反正我记得她教得很认真,也很负责。新班主任在全班同学面前这么说时,我心里还是向着语文老师的。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语文老师呢,不管她教的我们考的好不好,但是她确实是很认真负责了。等我今年当了一个班的班主任后,才渐渐明白新班主任的用情之深。班主任不仅仅要带好他带的这一门成绩,整个班级的所有科目他都要关心。如果遇到一个不负责的代课老师或者专业素质不够的合作搭档,那确实是能让班主任操碎心。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应该就是这么一个理。
第二个班主任一直担任我们的班主任直到中考结束,他几乎占据了我们初中所有的记忆和所有的回忆。班主任很严肃很负责,精力旺盛,总是比我们学生早到教室,早上中午晚上都是急匆匆风一样的到教室。检查学生是不是到了,监督我们的学习。在这方面比第一个班主任做的确实好多了。
但是班主任也有很大的缺点。他的教育理念是好话不如三鞭子。所以他总是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比如当他进教室时,如果那一个同学一抬头看他一眼,就会被他锤一拳。理由是没有好好读书。还有如果在他看晚读时,如果你的书一直在同一页不翻,他会说在想啥,大半天还在这一页。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还是来说说该记住的。
初一升初二的暑假,我和乐乐报名了班主任组织的补习班,学校其他一名老师担任英语教师。补二十天课,每人20元补习费。一天一元,这是历史以来最便宜的了。班主任也是专门为我们查漏补缺而设立的,并不是为了挣钱。班里最好的两个同学也来补课了。本来一个女生一直住在外面,她奶奶全心全意的陪读,为她做饭。还有一个男生,是我们班的班长,灵活聪明会说话,他爷爷在街道上开着一个药店,也有条件参加这个补课。班主任知道我姐姐和我同级,所以让我叫我姐姐也来参加补课。姐姐不想来,因为姐姐没借上课本,后面班主任给姐姐借来了书,所以姐姐也就参加了补课。
我们为了这20天的补课,只能租房子住。补课地点就在学校正上方,班主任那时也在这家住。所以把补课地点也定在了这里。用一间房子做教室,男生就合租一间房,女生一间房。我记得二十天的住宿费每个人是50,50住宿费还是挺高的。我和姐姐当时租的一学期才70,她们20天就50。
每年的暑假都会和姐姐弟弟帮妈妈干一些山里的农活,拔麦子,背扁豆豌豆,给驴上山割苜蓿等。这一年的暑假妈妈告诉我们两个好好补课,不要操心家里的农活。弟弟那时五年级,他早早会耕地,套上驴,鞭子一甩,很有成熟农民的模样。他会帮母亲干活。母亲干活很有计划性条理性,一般都是早上干活,下午休息。每天干什么活前一天安排的妥妥当当。所以跟着母亲干活也不会累,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外出打工。一年四季奔波在外,整个全中国几乎是跑遍了,能干的苦力活也干了。
初一时,我们庄子里有了第一台电话。每接听一次电话的费用是5毛,打电话的话就相比贵一些,父亲每周六估计我们回到家时就会打来电话。每次我都会抢着接电话。后来听村里一个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大叔告诉我,父亲夜里经常喊梦话,叫着我们的名字。
话归原题,班主任在补课的这段时间里是真的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姐姐、乐乐和我的宿舍被班主任安排在他未婚妻和我们的生物老师的宿舍里。补课的教室,男生女生的宿舍,班主任和他好朋友的宿舍都在一个院子里。吃饭都很方便,补课的同学们依旧是煤油炉子做饭,但没有正式上课时的时间那么紧张,偶尔可以改善一下伙食,炒个辣椒菜什么的。
班主任很大方,他的未婚妻和我们的生物老师放了暑假回了家。宿舍刚好能住三个人,班主任就想让我们班的学生住好省一些住宿费。考虑到我们三个既是亲人又是朋友,就让我们三个住了。
在二十天的补课时间里,和班主任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切,班主任也不像在学校那样,动不动就把学生锤一顿。有时班主任的母亲会给班主任在班车上带好多好吃的,记忆最深的一次是班主任把他母亲带来的油饼分给我们吃。班主任也是自己做饭吃,有时候他炒菜时会多炒一点,然后端一碟子给我们吃。记得有一次班主任给我们端来了他的拿手好菜,爆炒辣椒。班主任切得粗长粗长的,完全是豪放派作风,但是特别好吃。姐姐、乐乐和我正在吃时,我夹起一根辣椒菜,说切得好大啊。刚好被班主任从窗户里看到,班主任笑着说:“嫌弃大啊”。哈哈哈,我们几个都笑了,不会嫌弃大啊,很好吃非常感动了。
姐姐从三年级就会手擀面了,三年级的暑假收拾粮食时,庄里七八个大人帮忙。姐姐一个人会收拾好七个人加全家人的午餐晚餐。她的厨艺在三年级时就闻名全庄。甚至一段时间里,她都有当厨师的愿望。初一补课时姐姐给我们三个做饭,有时会做手擀面,班主任看到姐姐擀面时连连夸赞,那次姐姐还给班主任也端了一碗她做的手擀面。
妈妈会隔几天给我和姐姐送吃的,暑假时正是家里种的蔬菜水果成熟的季节。妈妈会带来馍馍,面条,西瓜,西红柿,辣椒茄子等。我们也会分一些给我们的班主任。有一次乐乐爸爸和乐乐二爸也来看乐乐了,乐乐二爸一直在广州工作,开着小轿车,穿着整齐,还说着广州的普通话。乐乐爸爸开着他的三轮车来欢迎从广州来的弟弟,顺道看看乐乐和我们的班主任。乐乐爸爸给了我们班主任200元钱,让班主任和乐乐一起买着吃。那时的200钱可是一个大数字,乐乐家当时开着小卖部,他爸爸还做电活木活,在村子里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豪了。
班主任要上课,顾不上去街上买着吃,所以做了各种好吃的会端给乐乐吃。我和姐姐也就顺道占了小便宜。那次乐乐爸爸来时,姐姐和我问他是否还会再来,想着如果在补课结束时来的话可以把我们的铺盖用三轮车拉下去。可乐乐爸爸没听到,没回复。反而被班主任听到了,班主任还怕我们不好意思,连忙安慰我们,他没有听到了,下午如果他来,我帮你们问。那时听了班主任的话,心里特别的暖。
乐乐初一时特别能玩,和她同桌上课时偷着嗑瓜子吃雪糕。这些也是乐乐今年告诉我的,原来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成绩大大不如小学。在20天的补课里,班主任说乐乐的数学进步很快,能赶上我们班的谁谁啦。她们两个就是前面说过的在暑假也补课的班里数一数二的学霸。
街道上住着两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很会说话,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正常人了。女的一个对家里人很好,可是有时大脑不清楚时会向其他人馓土块疙瘩。有一次晚上补完课,她就在街道乱馓土块疙瘩,吓得在街上住宿的几个同学都返回来了。班主任还把她们几个一起送了回去。几个在补课的地方住宿的女生吓得连厕所都不敢去上,班主任就在不远处打着手电筒说着话壮胆,几个女生就一道去上厕所了。
二十天的补课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商量初二第一学期的一些课程,怎么说了,上课能听懂,下课会做题。就是这样的效果吧!乐乐的数学水平达到了班里数一数二的水平。二十天是班主任脾气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和蔼可亲的时候。
回到家母亲已经把田地里的农活干的差不多了。这二十天除了母亲和弟弟在家,家里还有一个常客,和弟弟同龄的他的小伙伴亚强。亚强的姥姥姥爷是我们邻居,亚强暑假就来他姥姥姥爷家。除了在他姥姥姥爷家睡觉吃饭,其他时间都在我家和我弟弟玩耍。母亲说这二十天在我们家待习惯了,都舍不得他回他的家了。有一次母亲崴了脚,弟弟和亚强赶紧给她捏脚,捏了几把后就好多了。母亲说感觉和她自己生的一样亲。亚强上学时也舍不得回去。可是没办法他要回去上学。
转眼间又到了开学,初二正式来了,安稳的日子不再有了。我们的教室从一楼变成了二楼,每天太阳晒进来很是暖和。同学们站在楼道背书时还能看到整个校园里的风景。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们经常在校园里读书,站在我们教室门口,也能很容易见到我们要么坐在校刊下面读书,要么脚坐麻了就站起来,来回走着读书。跟前有一个班级是初三的,这个班有几个学霸。背书时和我们相差不远,都在校园里。但她们就在她们教室门口附近,而我们则在校园偏中间。初三的这几个学生甚是厉害,背书时声音一个赛过一个,来回读书的脚步也很快,不仅脚步快,而且一只手总是在空中指划着。一遍读书一遍指划着,像是恨不得一口就把这书要吃下去似的。其他学生也在来回的背书,整个校园不是坐着背书的就是来回走动着背书的,一片朗朗读书声。但是像她们几个不要命的读书节奏还是不怎么多。看她们那个读书劲头,要是吃不饱饭非得饿晕了。想起一句话,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说的正是她们。
初二开始后,班主任每天的数学课都会叫我去黑板做题。一进教室,班长还没有喊起立,我就被叫到黑板前面。班主任自己编着题目,我在思考。刚拿起考研要做时就让我下去。一开始我还非常紧张非常害怕做不出来,后面都无所谓了。每天数学课上会习惯性的上黑板又习惯性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会不会做都无所谓,因为班主任都没打算给我时间让我做出来。这样居然持续了一个学期。
在初二第一次考试时,我的数学居然破天荒的考了56分,乐乐考了66分。班里数一数二的学生考了80多分,差距还是很大。数学没有及格的,在教室里面被班主任一个一个叫到前面,不是几棍就是几拳。班主任对我说,你的英语能考80多,数学怎么没考及格。越说越气,就被打了。初二记不清被班主任打了几次,应该是很多次。
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班主任踢了一脚,刚好踢到尾巴乎乎上。疼的一周不能走路,但也要勉强走路,疼的不能坐着听课,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坚持着。周末回家回学校的路上更是疼的要命,两个半小时的路程疼的煎熬的不能走。可是初中的我还胆小,不敢给任何人说,瞒着妈妈瞒着任何人。
一个人遇到一个好的班主任是多么的幸运,遇见一个不好的是多么的不幸运。经过初中生活的经历,我深知做一个好的班主任是多么的重要。所以现在的我,努力的在做一位优秀的班主任,关心爱护着每一个学生,不放弃每一个学生。相比其他班主任关注学习中上等的,我更倾向于关注学生的心理和中下等的学生。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5、第一次榜上有名
小学毕业时只有27个学生,由于人少,所以每一次考试都是各科老师在班里公布成绩。虽然竞争不大也得不到奖状,但内心深处还是平平淡淡,欢乐如常。
到了初中,一周只回一次家,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我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加上从来没有学过英语,整个人时常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由于学生多,学习的紧张焦虑感一下子就来了。记得第一次上英语课,英语老师叫全班同学用英语写一个自己的名字。这一听可把我和乐乐吓坏了,因为老师在过道里来回的走动,并且看学生的名字。当老师看前面几桌同学的名字时,我和乐乐一股脑转过身问后排同学我们两个的英语名字。原来英文名字就是写成汉语拼音啊,还把我们两个吓得不得了。
之后的一节英语课老师给我们教了英语字母的音标和读音。可我一个也没记住。在上初中时,我只会ABCDEFGHI这几个字母,上了第一节英语课后,我还是只会这几个字母。第二节英语课上,老师提问上一节学过的音标。提问我的是写了关于A的发音,我根据语文知识就回答对了。老师就让我坐下了。可是后面的几节课老师发现我是个英语白痴,于是把我和几个像我一样英语白痴的学生叫到办公室,私下谈话传授英语学习的方法。老师叫我们几个找些纸盒子,然后把纸盒子撕成小块,在撕成小块的纸盒子里面写上大大的AaBbCcDd到XxYyZz。然后把它们混合摇匀放在裤袋里或者上衣兜里,时不时翻出来读一读。这个事我办了,但我始终记不住,因为我不会读。
每节英语课上的我一句也听不懂老师讲的什么。但是下课后的我一直是这么做的。每天晚读时间匆匆忙忙读一遍当天学过的政史地生,语文有要求背诵的课文和古诗词就背诵 ,没有的情况下就不管。焦急过完政史地生就开始划单词了,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遍读一遍在地上划。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hello,hi,China, Canada…第一课的英语单词就花了很长时间。像遇到l,n这些不认识的字母,我就问我一起跟前背书的伙伴。在单词里一遍又一遍的记着英语字母。每天晚读后,划单词的时间最长,早上一到教室第一本翻看的书也是英语。早读的时间里几乎都是英语,不背其他的。
上英语课时仍旧一句话听不懂,但我每天晚上早上的划单词一直进行着。直到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束。期中考试时,我还是什么都不会,凭靠感觉选的答案。至于作文怎么写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很害怕出成绩。虽然知道会不及格,但是又怕出来不及格的分丢了我的脸。几个同学在考后讨论试题,有一个和我同学校上来的同学问我,英语会不会及格。我说不会及格,她说她也不会及格,反正小学没学过不及格也正常的了。
谁知英语出来时我得了77分,连我自己都惊呆了。小学几个同学也是吃了惊,小学都没学英语,她怎么会及格了。我也不相信,但确确实实及格了。并且后来初中的英语成绩每次都在80分以上,第一次的英语成了初中的英语最低分。
我把这次成绩归结于努力,就算你上课什么也听不懂 ,考试时连题目也读不懂。但只要平时你在坚持的学,那成绩是不会差的。如果成绩不理想,那肯定是努力不到位,再没其他理由。
英语出来后,其他也就出来了。没想到初中的考试这么有竞争力,大家都很重视成绩。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里做中午饭时,初二初三的学生已经讨论我们初一的成绩了。她们说我们宿舍初一的这几个都不错啊,三个初一的都榜上有名。但没想到是全年级第一居然也在我们宿舍,这个全年级第一就是前面我说到过的连吃饭都看书的女孩。她不仅吃饭看书,连上厕所手心里都写着英语单词,记忆单词了。也就怪不得人家初中三年次次都是全年级第一第二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就是这么个理。
姐姐和我第一次都榜上有名。全年级差不多500名学生,榜上有名的是全年级前150名。我们和其他同学一样,拥挤在榜下面,在金榜上面一个一个的找自己的名字。看遍150名同学后,又反过来把全年级前十名看个仔细。同时把自己认识的同学再看一遍,在心里比较一下。此外,初一的还会看初二初三的金榜。初二初三的还会看初一的,如果自己榜上有名则会非常的高兴,更加坚定学习的信心,不在榜上的虽然表面无所谓 内心还是会默默下决定,下次一定也要上榜。
榜揭示后,姐姐和我就给妈妈打了电话,告诉这个好消息。妈妈又会打电话告诉在外打工的爸爸。爸妈一听我们榜上有名,干活都有了无穷的力量。后面亲戚邻居听了,无不露出夸赞与羡慕的大拇指……
6、母亲的赶集
姐姐和我上了初中之后,妈妈每周三都会来赶集。不管家里农活多忙,妈妈都要骑着她的自行车来赶集。说是赶集,其实是妈妈借着赶集来看姐姐和我。妈妈担心我们两个第一次远离家乡会想念家乡,想念她。担心我们两个吃不好喝不好,总是在周三这天来学校看我们。
为什么会选择星期三呢?因为星期三是一周的中间星期。星期六中午12:00放学,步行两个半到三个小时到家。周天下午两点半左右开始从家出发,赶上晚上的晚自习就行。不过大部分时间我们还会在晚自习之前很自觉的进行晚读。周天下午背着妈妈烙好的馍馍,切好的手擀面,煮好的鸡蛋回学校。吃的东西会背一直的,但是妈妈总担心周三一过我们就没吃的了,还担心后面三天吃的东西坏了。就选择周三来赶集来看我们。
妈妈不仅担心我们缺吃缺喝,还担心我们想念她。其实还有一点是她也想念我们。第一次离开妈妈,妈妈非常舍不得也放不下,可是为了读书没办法,只能忍痛割爱让我们来远处读书。所以她一周就不厌其烦不怕距离遥远的来看我们一次。山里农活放下也得花费一天时间来看我们。
有时周三是赶集日,有时不是。但妈妈都会这一天来,她不想让她的两个女儿受苦挨饿。妈妈每次来看我们时,就会到乡上摆摊的地方给我们买些好吃的蔬菜和水果,也会从家里带些她做的好吃的。并且每次周三的中午都会把我们的饭做好,等着我们中午下课去吃。还会把我们多人的宿舍打扫干净,给我们的暖水壶烧满热水。等我们到了宿舍,妈妈看着我们吃完饭,把她拿的东西放下,还匆匆忙忙给我们洗锅洗碗。好让我们在周三的中午节约一点时间,早点去学校。
有一次妈妈在课间操之前进了我们的学校,在校园里等着我们下课做课间操。包里手里给我们拿满了东西,一出教室,班主任就看到了我妈妈。对我说,那不是你的妈妈吗?你妈妈真的是每周都来学校看你啊。我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与骄傲了,好多同学的家长因为家里忙,从来不到学校看她们。每次我的妈妈来学校时,她们是多么的羡慕啊。妈妈站在校园里等我们下课,在成百上千个学生中搜寻着我们。
说实话,当妈妈站在校园里,等我们时,我就感觉我瞬间就比同学高了好多。连脊梁都直了许多……
7、语文老师
初中三年一共有四个语文老师。初一两个,一个是前文提到的第一个班主任兼历史老师。他不仅是我们的历史老师,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记得起他上历史课的风格,却忘记了他上语文课的风格。反正我是很喜欢他的,不对任何一个学生偏爱,性格中和,不对学生大发脾气。也不严厉对待任何一个学生,做他的学生。只需要安分,做好学生该做的事就好。因为在我22年的求学生涯中都是一个比较自律的学生,所以不需要老师严厉,我就可以做好学生该做的事。以前觉得老师上课很轻松,现在的我当了老师以后发现,一个老师带两门课是极其不容易的。备两门课,写两份教案,批两份作业。还当班主任,说明老师是一个极其负责的老师,如果没有责任心,一个班主任是不会兼任两门课的。
第二个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美术老师担任的。记得她年轻漂亮大方,上课很认真。时不时叫学生去办公室背课文。有一次,我被叫去背课文,明明自己背会了,可是一想到给老师背着听。一下子心里有了压力,背的结结巴巴的。其次还对老师的影响就是她上美术课时在黑板上画的画。还有就是班主任在同学们跟前的抱怨,抱怨语文老师教得不好。我当时一直觉得语文老师教得挺好,认真负责。就算教得不好,但态度是在那放着了。语文老师在我们没有毕业时就离婚了,听说那时她才二十多岁,很年轻。身边有一个儿子,丈夫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但比语文老师大了成十岁。学生们都觉得他配不上我们的语文老师。语文老师年轻漂亮会穿衣打扮,他虽然经常穿着一身西装,但俨然一副老头子模样。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比我们的语文老师老多了。最气人的是,他对我们的语文老师施行家暴,最终致使她们离婚。现在的语文老师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嫁人。反正我希望她幸福快乐,找到真爱。
第三个语文老师是我初二一年的语文老师。那时的语文老师三十几岁,穿着整齐干净,戴着一副眼镜,走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文邹邹,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他是一个有文化修养的人。语文老师养了两只乌龟。上课时会说到他的乌龟和他的儿子,语文老师教过音乐、体育、美术。他喜欢音乐、美术也喜欢运动。在上语文课时偶尔会在黑板上画一幅画,信手拈来的画也是画的栩栩如生。唱歌更是语文老师的爱好,走在校园里多时也会听到语文老师哼着歌。每次上语文课也是极其让学生们享受的。
现在的学生们多幸福,老师时不时会拍下她们各个活动的美照,以后老了当爷爷奶奶了可以和自己的孙子孙女一起看她们年轻时的照片。可初中的我们只留下了两张宝贵的合照。那时还没有触屏的手机,老师也没办法给我们留下精美的照片。这两张宝贵的照片分别是初二的一张大合唱,初三的一张毕业照。
初二的一张大合唱的照片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叫人帮我们拍的。初二全校举行了一次大合唱比赛,语文老师做了我们班的辅导老师,排我们班的节目。中午上课之前我们班也会练习一遍。有时抽语文课或者其他的课来排练。老师教我们的班长在前面指挥,其他人在合唱过程中还有各种动作,前一排身体摇晃后后一排接着,这样形成一股波浪状。我们唱的是关于五星红旗的歌曲,所以全班同学有五个人穿黄色的上衣代表五颗星星,其他同学都穿红色的上衣代表红色的旗帜。合唱时每个人手拿一枚小小的五星红旗。
语文老师还教另外一个班的语文,他也负责另一个班的音乐排练。排练得也非常好,里面的花招和我们班的还不一样。评比下面,我们班得了全年级一等奖,其他一个班是二等奖。语文老师的排练得到了全校老师的一致肯定,很是赞赏。
语文老师给了我们的独宠就是这场合唱比赛留下的合影,给我们全体同学一张美好的青春回忆。其他班的同学可没有这份殊荣,除了毕业照没有留下一张其他的照片 。合唱时老师抓拍了好几张照片,选取了一张全班同学都很好看的一张照片。但有一个同学的脸被前面一个同学堵住了,于是老师又另外照了一张。但这张照片里的她是特写。
记得合唱时,第一排的一个小女生把五星红旗摇掉了,但她为了和全班同学保持一致,右手还是一直在摇。老师看见了,抓紧给她捡起并给了她。合唱完老师夸她可爱顾大局,还为她点了一个大大的赞了。
语文老师笑里藏刀,手劲特别大。有一次上黑板抽查诗歌的默写情况,一笔一划写错就用棍子抽手心。有的被抽了七八下,因为错的很多。我恰好也被抽查了,山字的山下面一横拉出去了,就被抽了一柱子。老师没有打在手心打在了四根指头上,小拇指被打粗了,以至于现在这根小拇指还比左手的小拇指粗了很多。但我一点也不怪老师,看起这根粗指头还能想起语文老师。但是给了我经验,自己当老师,处罚学生一定得注意,以防一不小心对学生造成伤害。
这个语文老师可以说是各方面都很突出的一位老师了,很招学生信赖与喜欢。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语文老师了,听说他现在在县城的一所小学教书,希望有缘还能见到语文老师。
初三的语文老师是一位老教师。平平淡淡兢兢业业的一年就过去了,我对老师上课的神态记忆很是深刻,老师拿着一本教参,头一昂眼睛一闭滔滔不绝的讲个不停,自己陶醉在自己的讲课中,下面听课的同学就算有各种小动作,也打断不了老师的怡然自得其乐。
8、英语老师
第一次上英语课时,是在初一。第一节英语课,英语老师让全班同学用英语写出自己的英语名字。当时和乐乐分在一个班,我们两个就坐在靠窗的第三排。当英语老师第一节课让我们用英语写名字时,乐乐和我都紧张的不行。因为老师就在教室一个个的检查学生的英语名字。当老师在靠门那边检查名字时,我和乐乐不约而同的转到后排,问后排同学英语名字怎么写。生怕被老师发现,自己不会用英语写自己的名字。尤其全班同学在本子上写名字的簌簌声更加加重了我们的焦虑感。当后排用汉语拼音写出我们的英语名字时,着实让我们大开了眼界。英语名字怎么会用汉语拼音拼写了,反正内心的焦虑下降了一大截,并有点小小的骄傲,感觉自己已经会英语了。
第二天的英语课老师讲了音标,可我一个也没记住,除了小学本来认识的ABCDEFGH之外,其他字母就不认识了。第三节老师提问第二天学过的音标,提问我的是E,根据汉语基础我回答正确了。侥幸的回答对了。躲过了一次考验。老师还以为我的英语水平可以了。
后面的英语课我从来没有听懂过,到期中考试时已经过去了十周。这十周时间每次上英语课时很紧张,因为老师上课上的很好,全班同学配合的特别好。可是我就是听不懂。但是内心深处早在没有上第一节英语课时就把英语放在了关键位置。知道自己英语水平薄弱,所以心里一直想着英语。每天早上一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背英语单词。晚上晚饭后先读一会当天学过的其他科目,然后重点时间就会放在读英语上。
当时是这样读英语的,由于字母没有认全,但并没有先从认识字母开始。而是在背单词的过程中,一个一个字母记忆。遇到不会的字母就会请教自己身旁读书的任何同学。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背诵,每天早上晚上的重复。渐渐的字母也就全部认全了。
认全字母后就是每天的背诵单词,一遍又一遍。课文中的句子还是连接不起来,但是单词早上晚上任何有空闲的时候都会翻一翻,读一读,记一记。英语老师发现我的英语水平有限后,把我单独叫到办公室,给我传授英语基本的学习方法。由于我的英语字母还没有识会,英语老师叫我在硬纸被子上写上英语字母,然后剪成小块,柔和在一起装在随身口袋里,时不时拿出来读一读。这个办法我下去就照办了,但是只是把它装在口袋里很少拿出来。这个办法没有我在单词里面记忆字母来的快。所以我一直在单词里面记忆字母。
一个学期的一半时间过去了,也就是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考试时我啥也看不懂,正如老师上课时一句也听不懂一样。但是还得认真听,认真答卷。上课时一句话不落,考试时每道题也得认真过一遍。就算不会,也得把空填满。
考试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一看试卷就知道自己考不及格。听着别人答卷的簌簌声,心中更是焦虑。考完试,从小学一起上来的表姐问我英语能考及格不,反正她是考不及格了。我说我也考不及格,整个试卷没有一道是我会的。害怕,丢人,无奈。那时的我觉得,作为一名学生把所学的任何一门考不及格的话就是一件很廉耻的事,很丢人的事。一个学生怎么会考不及格试了。
态度决定一切。出乎意料的我第一次英语考试居然考了77分,当时总分是100分,还有好些小学学过英语的,平时水平不错的学生居然没有及格。而什么也不会的我却及格了。当时的我听了这个分数后着实激动了好几天。
当表姐听了我的英语考了77分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我瞬时觉得这个分数不是侥幸,而是踏踏踏实奋斗出来的。没有踏踏实实的奋斗,那会有心安理得的收获。想起我对英语学习的重视,内心深处总有一股淡淡的焦虑感。并把这焦虑感时不时的应用在实践中,早上晚上空闲时间的背诵单词。通过这次分数,我还懂得了一个道理:只要你在脚踏实地的学习,就算试题是多么的难,你也会考一个不错的成绩。反之,你没有好好的学,再简单的试题你也做不到高分。态度决定一切,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只要你付出了劳动,总有一天会给你不错的满意的收获与惊喜。以后按部就班式的英语学习,致使英语成绩一直是优秀,而第一次的英语成绩77分则成了初中阶段英语的最低分。
一个好老师会影响你一生,一个坏老师也会影响你一生。好老师给你积极向上的心态,让你冲锋向前坏老师给你心理的打击,让你一蹶不振。中等老师就是上好自己的课,批好自己的作业,对学生不格外的关心与照顾,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己任。我的英语老师是一名好老师,上课时不仅以上好自己的课为己任,她还关注学生的心理,经常在上课期间对我们进行情感教育。她苦口婆心的教育总会让我想起我的妈妈,感觉英语老师全身也散发着母爱。温柔可亲,漂亮大方。
每天上英语,就是我初中阶段最迫切最渴望的时候,在课前十分钟我都是感到无比的欢乐无比幸福的。喜欢英语老师的情感教育,喜欢她的温婉性格。记得初三有一节公开课,上的是方向。这是北方,它指向上。这是南方,它指向下……老师拿着一个指南针,让我们在讲台上一遍表演一遍说英语。也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指示图,让我们表演。当我今年给我的学生上这一课时,当年英语老师给我们上课的情形在大脑中又过了一遍,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似的。我上这一课的那天,我还对我的英语老师发了微信,并发了朋友圈。英语老师也一直想念着我们,希望今年有机会可以和老师见一面。
有一次上英语课,电闪雷鸣,暴风雨突然来了,天黑沉沉的压了下来。教室从明朗光亮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老师和学生同时看望外面的天空和不远的大山。感觉正好。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对这句话有了一定的感悟。初中时就坚定了爱好英语的学习,以至于高中英语成绩还是在其他成绩之前,并且高考报名毫不犹豫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英语。最后也成为了一名英语老师变成了当年我的英语老师。
9、新宿舍与新灶
初一一整年和煤油炉子打交道,用煤炉子做饭,吃着煤油炉子煮熟的洋芋疙瘩。一整年过得也是极其的快。初二上学期房主家要娶媳妇,不再出租房屋。于是换了宿舍,在离学校更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和姐姐和舅舅家的表姐三个人住一起。宿舍经过乡镇中心,再上一个坡。每到下雨天,街道就成了坑坑洼洼,步履维艰。一个脚步踏下去,另一个脚步很难拔出来。 每次下雨天泥巴都会爬满整个裤腿。
初二的第一学期还是煤油炉子做饭,还是洋芋疙瘩。每次都是急匆匆的吃饭急匆匆的上学。一间小房子就成了我们三人的新宿舍。妈妈有时来看我们时,还可以多停留一会。比起和其他人合租,和表姐合租更让妈妈庆喜。
初二下学期就进了学校的新宿舍。新建的宿舍楼成为学校一栋亮丽的风景线。只有老师和女生才有这个特权住学校新建的宿舍楼,男生只能远远羡慕。新的楼房新的宿舍新的床,宿舍刷的蹭亮蹭亮的。进去都让人眼睛发亮。
每个同学都想住新宿舍,不想再在煤油味满屋的土房里挤着。虽然事实是进了新的宿舍,有了高低床后还是挤得很。单人高低床上总是睡两个同学。她们挤在一张床上,盖上被子很难翻身。
有了新宿舍后,学校还有了新灶。学生吃饭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吃煤油味超重的洋芋疙瘩了。新灶有了各种各样的食物,重点还是洋芋盖饭,土豆米饭,土豆西红柿面等。有的老师的媳妇没有工作,就承包一间食堂做饭或者是老师的亲戚承包。老师中午晚上也会帮媳妇或者亲戚打饭,给学生们舀饭也会格外的多一些。学生们也乐意去老师媳妇或者老师亲戚承包的食堂里吃饭。有一个老师对学生特别亲近,见了学生一直喊狗娃,无形中拉进了老师与学生的距离。初一升初二的那个暑假补课,那个老师还给我教过英语。这一学期在县城某一所学校去听公开课,无意间碰见了他。和老师先聊了一会,并加了微信。时常请教老师一些英语教学方面的问题。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和老师12年未见,见面时却都以老师的同等身份去听别的老师的课。
走了很多很多的路,看了很多很多的风景再次回到原地,遇见原来的人或事,这是一种生命过程中的美好惊喜。在这时总会感叹命运的缘分,怀抱感恩的心来享受当下的生活。
回归正题,新宿舍依旧拥挤。但同学们很高兴。我的好朋友和我住在同一张床上,晚上熄灯前会聊聊白天的琐碎事,有时聊聊老师有时聊聊同学有时聊聊白天学过的课程。有一天晚上熄完灯后,她把胳膊伸过头顶,被查夜的班主任在门的玻璃上看到。第二天班主任开玩笑说,谁谁谁一晚上不睡觉,把腿伸的老高。
新灶的饭很好吃,不管是米饭还是面条,小碗都是两块五,大碗都是三块。姐姐在初中很舍不得吃饭,在外面租房时,总会把我的碗舀得比她的多。在学校时,和姐姐一起打饭,她多时会打一碗饭,自己泡一包方便面。因为方便面是一元钱,相比两块五会便宜一元五。她还把方便面往我的碗里夹,生怕我吃不饱似的。
现在想想姐姐在初中吃的苦比我多,对我的爱也显而易见。以后一定要对姐姐好,好好珍惜这手足之情。
10、虱子
为什么要以虱子为题目呢?因为它给了我初中生活难以忘记的深刻记忆。初二下学期有了新宿舍,以班为单位一个宿舍。我们班三十几个学生就住在了一个宿舍。姐姐为了和我住一起,也住进了我们班的宿舍。我们班初二有一个留级生,戴着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脸上时刻露着微笑。
她平时学习很认真,团结同学,是一个乖乖女。可是她的头上时不时有很大的虱子在她的头上走动着。还有虱子蛋,透过扎起来的头发更是明显。
初中的老师们,我记不清楚有没有教育学生讲究卫生。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第二个班主任从来没有教育过。班主任只强调学习,很难强调卫生,形象等。所以整个班女生的头发几乎是毛寸,为了减少梳头发而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头上长满虱子的女生,也不能怪班主任从来没有强调卫生问题。关键家长也是太不重视了。她不仅头上爬满了虱子,连身上都住满了虱子。
她在宿舍住了一学期,整个宿舍的同学都被她沾染了虱子。我和姐姐的身上也是,每次回家,母亲都会专门清理有虱子的部位。碍于学生的面子,我们从来没有戳穿她身上的虱子已经成了宿舍的危害。 可是一学期快要结束时,有几个胆子大的同学就对她提出了关于虱子的问题。叫她回家好好的洗一洗,不然全宿舍都成了虱子窝。
记得有一次在校园里读书,感觉脖子上有点痒,摸了一下抓住了一个又肥又大的虱子。担心被别的同学看见,我一直捏在手里,不敢动。作为一名初中生,随手在身上抓虱子真的是一件很丢人的事。那时的我都不敢给别人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现在都会给我的学生们强调讲究卫生,并把我抓虱子的这次经历告诉她们。希望她们讲究卫生,身上不要出现虱子类似的东西。
可是初二初三的她还是满头虱子,整个宿舍的同学们虽然没有满头爬着虱子,但是身上时不时有虱子活动。现在想想,我的头皮依旧发麻。虱子虽然在我的初中只出现了两年,却让我终生难忘。
这就是为什么以虱子命名的原因了。
11、好朋友们
小学时最好的朋友莫过于乐乐了。和乐乐一起上学放学,在学校一起学习,连上厕所都是一起的。小学时间里一直形影不离。初中时,我们两个又分在了同一个班。但是自从老师分了座位,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疏远了。乐乐坐在中间第一排,我坐在第靠边第三排。在班里七八十个人的教室里,边上第三排到中间第一排距离也是很远的,从边上走到第一排再从讲台上过去,很烦琐。很多朋友的选择就定位在了同桌或者前后桌或者是同宿舍的同床或者邻床。
和我成为好朋友的并不是我的同桌,说不清我和我的好朋友小魏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初一时她时常会问我一些问题,慢慢的我们就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我们一起在校园里里背书,一起去食堂打饭,课间一起去上厕所。她和她的同桌关系很好,坐在一起经常说话,又被班主任分开。我和她的同桌小安成了同桌,小安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每天按时完成作业,还会超前预习。每天晚上她都会写日记,每篇日记都有一个小标题,然后会围绕着这个小标题写出来。虽说是日记,但写出来就是一篇不错的小作文。
小安乐观积极进取,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学霸。和她做同桌后,我们渐渐成了好朋友。是半个好朋友,因为她有最好的朋友,我有最好的朋友小魏。所以就成了半个好朋友。和小安做同桌,可以学到她学习的好多方法,当我有不会的题目时,她就会不厌其烦的讲解。我们在晚自习的时候会分享彼此的日记,并在日记中互相写几句评语以更好的发展进步。
现在的小安也已经研究生毕了业。大三时我去北京玩,她那时正在北京交通大学读研究生。我就在她的宿舍借宿,白天她带我去玩了北京天安门等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以为每个人会有很大的变化。其实当你遇见原来的人时,这个人的性格一下子会回到最初你认识的那个时候。她还是那样大大咧咧,不拘小格,还是那样勤奋好学,积极向上。现在的她在北京打拼,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有理想并为之奔跑的人。
小魏也是积极向上的一位姑娘,我们两个的学习差不多,都是中上等。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光比其他几位朋友多一些。初中毕业后,我们上来不同的高中,在高一时曾经见过一面,后来高中,高中补习,四年大学都没有见过了,彼此加了qq也很少联系。但是彼此一直在心里惦念着对方,有一种友情是平时各自忙碌互不打扰,但一直会在心中想念。我们两个就是这样的好友。
她读研二时,来了一趟会宁。到我家逛了逛,那时我们已经好几个年头未见了。虽然彼此想念,但以为会因为七八年的未见而有隔阂,谁知见了面,立马省略了这中间未见的七八年。一下子又回到了初中,她还是那样喜欢微笑,看人的眼光闪闪发光。
现在的她211研究生毕了业,在一所大学教书,自己用双手打拼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们偶尔会在微信问问现状,分享一下生活,感觉很好。
小魏和小安被班主任分开位置后,小魏和小李成了同桌,小李不怎么爱说话,性格既不外向也不内向,属于中等。她喜欢读书,经常面朝墙,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读书。我们几个受了她的影响,也会面朝墙读书。她的字中规而带有豪放,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小李和小安是同一所小学上来的,她们彼此比较熟悉,关系也不错。中考时,她们两个又双双进了会宁县二中最好的联想班,不愧是喜欢学习的学霸君。现在和她的联系也停留在微信,偶尔会问一些问题,初中毕业后,高中见了一次,再也没有见过了。
这一学期和她聊天,得知她研究生毕业后,现在在兰州一所本科学校教书,和小魏一样,都成了大学老师。和她商量有了空闲时间要一起去兰州新区看我们的初中英语老师,前一段时间因为兰州疫情而耽误了。最近又有新的事在忙而耽误了。还有一件喜庆的事是知道她谈恋爱了,是最好最合适的初恋,为她祝福为她高兴。
还有一个好朋友是前桌的小党,小党经常会把头发剪几个坑坑洼洼,不注意外在形象,但成绩也是很不错的。从初一的七八名到初三的一二三四名。每次都是在上进,中考时她考进了会宁县第一中学的宏志班,和小安小李在一个档次上。小魏进了第五中学,我则进了第四中学。
小党高考考的特别好,但是志愿滑档,又选择补习了一年。补习后又上了一所南京不错的大学,但她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读研,而是选择了工作,她现在是成都设计院的一名设计师,负责设计勾画一些地铁的图纸。去年我研究生论文答辩,就在成都转了飞机,晚上在她宿舍借宿一夜,和她聊了很多话题,包括工作,爱情,生活等。
今年国庆节她来会宁,我们还和我爸妈她的妈妈一起吃了饭,聊了天。朋友散落在四面八方,偶尔见面吃饭聊现状,生活幸福感也会随之暴涨
初中时的我们几个都特别喜欢爱比身高,每天跑早操时我们都会对比一下身高,看谁的身高最高。其实我们几个的身高差不多,都算高个子。我们还特别喜欢打乒乓球,初二班主任请了一周婚假,我们几个一听见中午下课铃便跑着去操场和校园里去占乒乓球台。整整一周中午打乒乓球都顾不上吃午饭。乒乓球正常都在在体育课上打,小安掌握了发球技巧,总是在发球时给别人下马威,小李和小党掌握了杀球技巧,时不时给你杀个不知东西南北中。小魏和我则比较淡定,整个打乒乓球过程中都能淡定的接收来自对方各种姿态的发球……
时间一去不复返,转眼间就是一个十年,十年时间的我们都长大了,分布在全国各个地方,做着各种工作,但是我们初中所形成的勤奋好学的精神一直都在。愿我们都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
12、中考
其实,学习的目标一直不是很明确。不知道自己要考哪所高中,但知道,是学生就得把学生该干的事干好,该学的学好。按部就班是学习最好的捷径。每天学什么,列一个计划,然后按照计划进行就行。
初中三年就是这样度过的,虽然有一半的叛逆班主任期,但是对学习从来没有生过叛逆。一不小心到了中考,中考时也没有对未来有过任何的幻想与勾画,只是顺着时间的流逝。
第一次去乡里是小学升初中的考试,第一次去县城也是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即中考。每个家长带着自家的孩子到县城参加考试,有亲戚的借宿在亲戚家,没有亲戚的住在旅馆,有的家庭掏不起旅馆费,大人就在大街上露宿,让孩子住旅馆。
乡下到县城,应该有很多的惊讶。可事实并没有,第一次到县城的我就没有感到太多的惊奇,也许是因为在电视上看过城市的面貌,所以仿佛已对城市很熟悉般。
第一次穿人行道时,小姨走在前面,姐姐还拉着我,担心我不会过马路。妈妈带我和姐姐来参加考试,我们借宿在妈妈的亲妹妹家,即小姨家。同年参加中考的还有四姨家的表姐表弟,表姐和姐姐同岁,表弟和我同岁。四姨,表姐表弟三个借宿在大姨家。表姐表弟学习好,报的二中。尤其是表姐,在她们学校,都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学生。表弟没有表姐学习好,但是对考高中也是很有把握。
我和姐姐学习一般,我报的四中,姐姐报的五中。平时学习没有太多的压力,只按部就班的进行。但是到了县城考试时,被小姨说得有点焦虑,感觉真的是来考试来的。考不上了真的是没地方去了。后面碰见大姨,大姨更是一个重视学习的人,她特别关注分数。再后来碰见四姨夫,四姨夫微笑着会问考得怎么样,然后对表姐表弟的录取很是有把握。
亲戚间的对比都是很有竞争性的,就别提全班全校全县的竞争了。
可是在考场的我依旧很淡定,考英语时我的思路还在其他地方漂流。想着在考试的路上遇见的奇事,考完试要怎样告诉陪我考试的妈妈。在进考场时,学校外面就有各种发单页的,提前吸引觉得自己考不上高中的学生。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在考试时想起初三那会补课时的种种,星期六中午12点放学,步行两个半小时到家后,吃饭洗衣服,晚上睡一觉。星期天早上四点起床步行去上学,四点的天还是黑的。和村里的另外几个同学一起走,这样会减少黑夜带来的害怕。有一次在去学校的路上,天太黑,母亲送我们一段路程。天亮之前会有一段特别黑的时间,加上那个时候没有电灯。走在路上心里一直紧张害怕,有一次不小心姐姐脚滑就掉到了沟里。母亲紧张的也跳进了沟里去拉姐姐,幸运的是姐姐毫发无伤。
想起初中母亲的各种操心与付出,考试一下子就结束了。也不知道如何答完的,总之走出考场的我还是很兴奋的,仿佛自己去哪里旅了一趟游似的。
考完试和各大姨姨各大表兄弟姐妹逛了三大红军会师园,拍了一些合照。每个人的心情都算不错,也不去想考试的结果。
忘了过了多久出了成绩,大姨打来了电话告诉妈妈,我考上了榜上有名,可是姐姐却落榜了。表姐表弟不仅考上了,她们还考得特别好,尤其是表姐,她进了会宁县第二中学最好的班,联想班。表弟以高分进了二中的普通班。
我们全家即不高兴也不担忧,我顺着命运的安排进了四中开启新的读书生涯,姐姐在命运的安排下又开始了复读。乐乐也选择了复读,小学一起升到初中的好几个同学都选择了复读。初中时代的复读不是很容易的,老师会看第一年的中考成绩,还会看每个班补习生的名额。听母亲讲,姐姐复读时,找了好几个老师,老师们爱搭不理的很是低声下气。但是有一个老师特别热情,就把姐姐带到了他的班。母亲通过这件事教导希望我们姐弟三人好好读书,有了自己的本事,长大后就会少看一些别人的脸色。
初三的同桌是我堂姐的女儿,比我大一岁。我在初三时,她也是复读生。第一年她考上了四中,但她不想去四中读高中,因为四中远不如一二中的名声好。所以她选择了复读,复读时的她进步很大,像一股清流直流而上。在班里的成绩也是很不错的,但是初中的复读又是极不公平的,第二年中考成绩要从总成绩里面减去50分,才算自己的分数。想想看,补习一年能补上五十分就很不错了,还要从总分里面扣去50分。
一个初中复读生要补多少分才可以离高中的大门更近一步呢?
第二年姐姐补上了七八十分,可是扣去50分后四五中的分数线还是差了两三分。就这样与会宁的高中擦肩而过。乐乐扣过50分就不够上会宁的高中,但她家境殷实,她爸爸在白银市为她找了一所高中。像姐姐这样的很多个学生,只能坐以待毙听从命运的安排别无他法,提前走入社会接受社会的锻炼。
会宁县的高中除了一二四五中,其实还有个三中,三中只是离我们县城比较远。但是在老师的心中,三中好像就不是高中。家长和学生就别提知道有个三中了。我们学校没有一个学生报三中的志愿,我也一直不知道有个高中是三中。直到我上了高中,在高中补习班遇见了三中来的学生,才知道三中也是高中,而且教学质量不比四五中差,也有很多同学通过上三中而步入了大学的大门。老师有点失误,如果填志愿报一些三中的话,我想很多同学还是可以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
同桌补了很多分,完全可以进一中的宏志班和二中的联想班,可是退去50分也就只能进了一中的普通班。
初中时,整个村庄只有乐乐家有座机电话。在外打工的村里人都会把电话打入乐乐家,然后由乐乐家人通知其他人在另一个时间里接电话。我们中考时,在外打工的父亲就是通过电话向我们表达祝福的。记得小学时,父母亲还多时以写信来联系的。等弟弟中考时,家里也有了座机电话,和父亲联系就方便多了。
欲知故事后续,且听下回分解